墨松

【红色】林深见鹿

本家鹿角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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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姐姐，我要听故事。”伊万睁着紫水晶般的眼睛，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头看向安娅。安娅被他的表情俘获了，从宽大的衣袖伸出红得僵直的右手，轻拍了一下伊万的脑袋，俯下身把伊万抱入怀中，“那姐姐给你讲一个英雄与少年的故事吧。”

  伊万又一次从这个梦中醒来。屋子里一片漆黑，伊万估计太阳还没升起，翻身继续睡过去。

  “铛铛铛”中心教堂震耳欲聋的钟声把伊万从床上震醒，伊万掀开被子坐起身，揉了揉睡乱的头发，穿戴好衣物就走出门。

  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！”仗势欺人的教徒完全不知道自己撞到的金发紫瞳男人的身份，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铭牌就吼出他的名字。伊万偏过头，用手指了指自己，表情充满了疑惑，问那个正对他蹬鼻子上眼的教徒，“你是在叫我吗？现在我没空，要……”教徒没等伊万把话说完，把右脚迈出去一小步——鞋面上的落雪是撞到伊万时从伊万肩上滑下来的，“你给我舔干净，舔不干净不准走。”

  伊万眯起眼睛，盯着那个教徒的铭牌，一字一字地念道，“什克尔维奇·文森特是吗？”文森特哼了一声，趾高气扬地回答，“是，我可是一级教徒。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才刚入教吧？听好了，这是规矩。”

  这时，从教堂侧门跑出来一个女佣，她在伊万面前停下来，朝伊万鞠了一躬，神色焦急地对伊万说，“布拉金斯基先生，主持礼拜的时间快到了，您要去准备了。”

  伊万对女佣笑笑，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，“可是文森特先生让我把他的鞋舔干净，这该怎么办呢？”女佣皱着眉，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文森特，“这种无理的教徒布拉金斯基先生不要理会，他对您做出的行为由我来惩罚。您赶快进去吧。”

  伊万对女佣微微颔首，迈开步子走进内厅。原本气焰嚣张的文森特呆在原地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伊万会是这所教堂的主教。教义规定，只要惹恼了主教，即使是一级教徒也有很大可能会被斩首。

  伊万走到教堂内，看到了正在指挥女佣们摆放烛台的安娅。安娅是这所教堂的圣女，平时作为教堂的驻守人员与女佣居住在一起。安娅抬起头，目光与伊万对视。伊万朝安娅眨眨眼，示意自己要去准备。安娅笑笑，心神领会。

 

  “上帝将光赐予我们。我们是……”一声枪响，让伊万的朗诵声暂停下来。玻璃窗破碎的声音让礼拜暂停下来，站在后排的教徒开始骚动。伊万皱了皱眉，抬起手让骚动的教徒们重新变得安静。伊万张开嘴刚想发声，随即响起了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声。站在一旁做祈祷状的女佣再也无法忍受，朝喊伊万出来，“主教大人快离开！”

 原本平静的礼拜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，教徒们开始寻找可以逃离教堂的地方。混乱不堪的教堂、倒塌的烛台，庄严肃穆的礼拜失去了原有的意义。伊万拉起安娅的手，牵着她往教堂的地下室跑去。有些眼尖的教徒也跟着伊万一起进入了地下室。狭小的地下室里涌进了不少教徒，嘈杂的声音让伊万有些烦躁。教徒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，伊万身为鹿人灵敏的听觉知道外面的枪击声还未停止。伊万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静静地思考，最终他跟女佣耳语几句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地下室。

  伊万走到教堂外部，看到一个亚洲人模样的人站在雪地里。那个亚洲人还挺矮的，比自己矮几个头，伊万这样想。那个亚洲人的衣服颜色很显眼，大红色的衣服像在雪地里生长的梅花一样，只不过梅花在俄罗斯不常见。那个亚洲人朝伊万走过去，伊万瞬间警觉起来——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，最好远离陌生人。

  “枪手已经被我引开了，你没事了。”那个亚洲人的声音很冷淡。他没有朝着伊万说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你是鹿人吧？”

  伊万的瞳孔一瞬间闪过一丝惊慌，随即眨了眨眼，朝那人走过去。这一分钟的路程显得十分漫长与煎熬。

  伊万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，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也没有告诉。伊万已经遇到过很多想杀他的人，不仅是为了他鹿人的身份，更是因为他是难得一见的“自化鹿人”。既然那个亚洲人认得出自己是鹿人，那他要么是同类要么是敌人。

  “你好，这所教堂的主教大人。我是中国人，名叫王耀。”王耀主动地向伊万自我介绍，试图让伊万放下戒心，“因为自化鹿人很出名，我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
  伊万苦涩地笑了笑，并没有反驳王耀的话。伊万估计自己的相貌已经被全世界知道了，所有的猎鹿人都在等着把自己杀了，等着领钱。伊万张开嘴，呼出的热气形成一片雾，“谢谢你，我叫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你是普通人吗？”

  王耀眯起眼睛，“你认为我是那就是。”伊万转了转眼珠，“好的，耀。”

  王耀狐疑地盯着伊万，“你是想套近乎吗？”伊万笑着，没有回答王耀的问题。

  王耀耸了耸肩，向教堂的方向迈去。伊万见状，赶忙拉住王耀。王耀皱着眉，“你不回去吗？”伊万叹了口气，沉默着继续拉着王耀的衣袖，指了指森林的方向。王耀挑挑眉，点点头，同意了伊万的请求。

  “我大概了解你的情况，我是国际互鹿协会的会长。”王耀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鹿形的勋章。伊万瞟了一眼，勋章很好看。银色的鹿型在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耀眼。伊万对国际护鹿协会不是很了解，现在也不想了解。伊万生活在西伯利亚这种环境下能好好活着就很不错了。

  王耀看伊万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想把对话继续进行下去。王耀收好勋章，严肃地对伊万说，“我从现在开始要保护你，让你远离猎鹿人的追杀。”伊万点点头，也没有对王耀说什么其他的事情。

  王耀明白伊万在思考、考虑，对于自己热情的态度伊万肯定难以接受。王耀作为国际护鹿协会会长有这个义务保护伊万。自化鹿人是各个国家的研究所都在想得到的宝贝，他们都想对伊万做研究。自化鹿人全身都是宝——曾经有人这么说，大众信以为真。伊万的身份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后，成为各个势力都垂涎三尺的“宝藏”。

  “耀，我答应你的请求。”伊万沉默了几分钟，开口对王耀说。王耀看到伊万紫色瞳里很明显的情绪波动，朝伊万投去一个笑容，示意他安心。伊万拍了拍自己肩头落上的雪，朝森林外走去。王耀跟了上去，两人一路无话。

 

  “布拉金斯基主教，请往这边走。”女佣确认了伊万的身份，做出请的手势为指引伊万方向。伊万心里在打鼓，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地方主管的臭脸。毕竟这个地区的主管可是出了名了暴脾气，这次教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……伊万不敢想下去了。

  “伊万，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？”西伯利亚地区的主管瑟斯卡特背对着伊万，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“是，属下知错。”伊万低着头，由于自身身高的原因不敢抬头直视主管。伊万在祈祷着瑟斯卡特不要再把自己臭骂一顿了。当然，这种情况为零。

  瑟斯卡特叹了口气，转过身面向伊万，但他的视线并没有因此转到伊万身上，而是盯着办公桌前的小相框。伊万抿抿唇，仍然不敢发话。伊万猜主管应该是在思考怎样解决问题。数十名教徒受伤，所幸圣女安然无恙。教堂的女佣们已经向主管递交过致歉信——摆在瑟斯卡特的桌上，被伊万看到了。

  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

  “属下在。”

  “我以西伯利亚地区圣教主管的名义将你停职一个月。你所在教堂的事务全权交给该教堂的圣女安娅·布拉金斯卡娅管理。”

  “属下明白。”

 

  王耀看着伊万没什么表情的脸，已经对结果心知肚明。现在教堂不能回，伊万的家……王耀明白虽然这就是以“保护”的名义跟着伊万，但是不能就这样“私闯民宅”。王耀还不清楚伊万的住所在何处，所以并不能找到合适的居住区。王耀觉得这次任务太失败了。

  正在王耀胡思乱想之时，伊万停下了脚步，“我到家了，耀。”王耀抬起头，看到一栋老式的建筑物。没想到主教的房子如此简朴。

  “我可以暂时……”

  “收房费，每天两千卢布。包你吃食。”伊万朝王耀伸出两个指头，眯起了眼睛，“不亏。”

  王耀的右眼皮跳了跳，这么算下来自己不赚不亏——算是亏了。王耀心中的算盘打得挺好的，没想到被伊万抢先一步，早知道先下手为强。王耀撇撇嘴，很不情愿地点点头，勉强同意了伊万的“租房条款”。

 

  “主教大人起床吃饭啦。”王耀早早地起床，跑到厨房去鼓捣早餐。由于自己的饮食习惯，特地为自己准备了一碗上等豆汁。虽说没有其他的食物搭配，但是一碗豆汁足够了。王耀的厨艺一等一的强，典型的俄式早餐信手拈来。烤好的吐司散发着麦芽的清香，王耀选择了剩得最少的那瓶蓝莓果酱作为点缀。

  “做得不错，如果吐司再焦一点就更好了。”伊万抹去嘴角的果酱，把盘子叠一起，放进洗碗池。王耀的眉毛挤到了眉心，吃完饭不洗碗的坏习惯不太好。伊万看出了王耀的心思，“那是因为没有水。”王耀挑起一边的眉毛，不去戳穿伊万这明显的谎言。既然伊万不想洗碗，那么只能自己动手了。王耀现在觉得自己根本不赚了，很亏。

  王耀走在路上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，自己怎么就被伊万哄出来买菜呢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，王耀般的认命般的继续往前走。等王耀买了足够两个人一星期的食物回来时，看到伊万瘫在沙发上啃着巧克力棒，这场面快让王耀气晕过去。

  伊万叼着巧克力棒，接过王耀手上的菜简单地分类，一股脑塞进冰箱里。伊万仰起头把剩下的巧克力棒吃完，砸吧嘴，看向快空了的盒子——那里还有最后一根巧克力棒。王耀眼疾手快地把盒子盖上，抱在胸前。伊万看着王耀的动作，忍俊不禁。王耀自知行为太蠢，悻悻地放下盒子，朝伊万翻了个白眼。

 

  “都快晚上了，为什么会有人袭击？”伊万被王耀从床上拍醒时睡眼惺忪，恨不得出去把那个猎鹿人一刀砍成两半——可惜他做不到。

  “别废话了，快点离开这里。你看我头都没梳好。”王耀尽量压低声音，扯着伊万的围巾试图从窗外翻出去。

  猎鹿人估计是发现了王耀，转身跑到房子的另一面。王耀不管三七二十一，抓起伊万就往窗外翻。伊万第一次体会到身板小、力量大的恐怖之处。两人翻出窗外，顾不得身上脏兮兮的泥土，开始了生死大逃亡。

  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势力，带的人手特别多，虽说质量有待商榷，但毕竟寡不敌众。很快王耀就跟伊万走散了。走散了还不要紧，要紧的是伊万还没带武器。黄昏时的森林特别令人惊慌，偶有一只乌鸦飞出森林，很难听的叫声划破天空，留下一道黑色的身影。

  乌鸦代表死亡。伊万奔跑在森林里，尽量避开空旷的平地。一支箭从伊万的右耳旁擦过，伊万疼得皱了皱眉，脚下仍然不停歇。如果不能再跑快一点就可能再也吃不到王耀做的没事了。伊万诧异于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
  黑夜到来了，猎鹿人的追击开始放缓，渐渐的伊万感受不到威胁，转过身开始寻找王耀。

  “噗呲”一声尖利东西刺进人身体里的声音从伊万的鼓膜中穿过。伊万听到了。伊万看到了血飞溅到王耀身旁的杂草丛里。王耀在伊万家的后院里杀了猎鹿人。

  “耀，你为什么要这样 ？”伊万咬咬牙，努力地深呼吸，试图让自己忘记眼前的一幕。

  “这是我的任务，伊万。”王耀没有直视伊万，侧过身在地上搜寻着被伊万打掉的小刀。坚硬的水泥地上流着还温热的血液，尸体的眼睛还是张开的状态，十分渗人。

  伊万生活在随时会死人的西伯利亚，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堪入目的尸体。倒是王耀很不适应，闻到了血腥味身体就开始颤抖。

  “耀，你别忘了你的身份。”伊万转身离开了王耀，头顶的鹿角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。幸好这是夜晚，伊万不会被猎鹿人猎杀。

  王耀捡起那把青灰色的小刀，走到一旁干呕起来。王耀没说给伊万的是，他想体验伊万被猎杀的生活。王耀捋了捋头发，摸到了自己的鹿角。王耀祈祷着伊万没有发现，缓缓地朝伊万离开的反方向走去。他的弟弟妹妹还在等着他回去。

 

  “先生，你又在发呆了。今天已经是第五次这样了。”王濠镜敲敲王耀的桌面，提醒他,“今天西伯利亚地区的主管发来消息，自化鹿人安然无恙。”王耀甩甩头，看了一眼文件，不屑地说“那帮人还没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吗？”王耀生气地锤向桌面，桌面上的文件震动了一下。王濠镜眼疾手快地扶稳了文件，大气都不敢喘。王耀生气起来可是极可怕的。

  王耀做了几次深呼吸，放缓了心情，“濠镜你辛苦了。”王濠镜把一杯热茶放到王耀桌上，“先生更应该多注意休息，劳累过度可不好。”王耀摸了摸头顶，“你觉得我会不担心吗？”

  王濠镜走到王耀身边，“既然先生明白那最好不过了。那我先退下，先生好好考虑。”

 

  飞机进入了平流层，王耀早已戴上了耳罩，将一切都隔绝在耳外。

  睡一觉起来就好。

  飞机降落在机场上，王耀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寒冷，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。王耀按照王濠镜准备好的地址，在机场出口叫了辆的士开向市区。入住登记很顺利，除了前台小姐多看了一眼王耀——比较长相姣好的亚洲男人还是很少见的。

  王耀在房间里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的东西，打算倒两天时差再行动。王耀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伊万，据情报知，伊万在原来的教堂附近做着打杂的工作。现在伊万连教徒都不是，被猎杀的危险性骤然上升了几倍。王耀坚信伊万不会出事。

  第二天早上七点，王耀刚刚解决了早餐，口袋中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。王耀顿时感到情况有所变化，立刻回到房间准备好东西。果不其然，王濠镜发来了伊万被捕的消息。王耀握紧了拳头，手上青筋暴起——立刻行动。

 

“之前什维尔被处决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很爽？”

“没……”

“我让你出声了？闭嘴！”一个男人站在伊万的旁边，俯视被五花大绑的伊万，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，“乖一点，主教大人。”

　　伊万气若蜉蝣，脸色呈现出病态般的苍白。自从被这些人绑回来之后伊万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，每天吃不上饭还被毒打，喂点水都已经是奢侈。伊万成为主教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埋怨他、咒骂他。风水轮流转，伊万走出教廷保护圈时，仇家们就开始盯着这个“大肥肉”。男人还在一旁骂骂咧咧，伊万虚弱得停不下一句完整的话语。伊万明白，自己如果闭上眼睡过去，再次醒起来的机会渺茫。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，那是每日礼拜的时间。

　　恍惚间，伊万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央求姐姐讲童话故事的片段。那天晚上像现在这样寒冷，但是现在在旁边的是一个丑恶嘴脸的男人。男人口中的什维尔听起来只是某一个打扰礼拜的无礼教徒。

 

  “文森特先生，请放开前主教。”王耀在神不知鬼不觉时将枪管顶在男人的脑后。

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“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处理好了。这片区域只有这小房间里还有人的气息。”

  文森特迅速把手肘弯曲，向后捅去。王耀一个闪身，毫不犹豫地朝文森特的脑袋开了枪。

  “耀……”这是伊万第二次看到王耀杀人，上一次用刀，这一次用枪。

 

  “先生，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很欣慰。”王濠镜将一份文件递给王耀，那是一份即将发布的公告。

  “不知道那帮人现在怎么想，牙齿已经咬到发疼了吧？”王耀幸灾乐祸的语气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。“自化鹿人被护鹿协会解救到保护范围内，之后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。研究破产，人员遣返，听起来很好。”

   “先生端掉文森特家族也算是为西伯利亚地区做出了贡献，至少布拉金斯基先生的姐姐能够更好地生活着。”

  王耀对王濠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王濠镜心领神会，闭上嘴巴，朝王耀鞠了一躬，退出了办公室。

 

  “会长，我想出去玩。”

  “让嘉龙带你去，他熟悉这片地方。”

  “会长，我想让你带我去。”伊万把头垫在王耀的桌前，直直地看着正在办公的王耀。王耀心不在焉地回答，“明天、明天就去。”

  “会长，你上周也说明天。”

  “好好好，等三分钟。三分钟足够我把这个文件处理完，前提是你要安静。”

 

  王嘉龙正拎着一袋小笼包往楼上走，正好碰见了伊万和王耀。当时两人的氛围据王嘉龙后来描述，那简直就是热恋中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才有的气氛。于是乎，全护鹿协会都知道了会长正在跟一个俄罗斯大帅哥谈恋爱。还未有过恋爱经历的会员们：单身狗不要面子啊！于是最先传播消息的王嘉龙不仅被护鹿协会的会员们排斥，还被王耀臭骂了一通。王耀批评王嘉龙的理由是：散播破坏协会和平的言论。王嘉龙私底下与王濠镜哀嚎：老实人真的好难做！